第5讲 经文证明法与历史解经法
- 回归信仰的根基与柱石
- 2023-04-17 23:49
【回归篇】第五讲 经文证明法与历史解经法
文∣王敬之
大多数圣经学者采用的历史研究方法,而大多数非学者则采用“经文证明法”(proof text)的研究方法;这种方法论上的区别是造成过去的四十年间每一神学差别的主因,包括福特的不同观点。传统的安息日会对但8:14与希伯来第9章的解释所采用的是经文举证法。
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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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卫牧师(1917-2011)出生官宦之家,自幼信主,受王明道牧师施洗进入安息日会。抗战期间,王明道牧师在守安息日六年半之后,称守安息日捐款有限,转到星期日崇拜。抗战爆发时的1937年,年青的林大卫在父母的资助下,经香港辗转美国,来到美国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在西海岸设立的太平洋联合学院(Pacific Union College, 缩称“PUC”)学习,1941年大学毕业。随后,转入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最高学府(SDA Theological Seminary),投在当时最负盛名的本会神学教授安菊生(M.L. Andersen 1876-1962)门下,攻读道学硕士(MDiv),1946年毕业回国。不久,出任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中华总会行政秘书。
1958年,迈过不惑之年的林大卫牧师因拒绝控诉怀爱伦为种族主义者而被捕入狱。1960年被判处有限徒刑十五年。
与此同时,1957年的美国本会,在教义上出现了一些与传统教义立场不同的方向性偏离。1962年,传统神学立场最坚强的捍卫者安菊生牧师去世,新观点日趋流行。在美国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内部,发生着迅速与深刻的变化。
到1979年,这种偏离越走越远。代表性人物是一个叫福特(DesmondFord,1929年2月2日出生)的人,他是太平洋联合学院(Pacific Union College, PUC)的教授,公开否认“查案审判”。后来学院免除了他的工作,教会撤销了他的牧师职称。此事一出,坊间一片哗然。两种不同圣经研究方法的争论,也浮出水面。
此时的林大卫牧师已刑满释放,但仍以自由人的身分,住在原来服刑的中国监狱里。但他却没有缺席由福特引发的热烈讨论。林牧师年轻时代在太平洋彼岸结识的美国朋友,及时地将当时的讨论热点,通过最快的通讯方式,传给监狱里的这位中国老同学。而蜗居劳改农场的林大卫,毅然地拿起了护教的笔。从中国监狱里寄出了一封封沉甸甸的护教文章,有力地驳斥福特的谬论,捍卫了本会传统的纯正信仰。后来有人将这些书信,编辑成书,起名《中国来信》(China Letters)。2005年的全球代表大会上,就对林牧师的贡献作出了表彰。
一、学者论两种研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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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转换视角,来看当时加入热烈讨论的一位学者,他的名字叫做雷蒙·科特雷尔(Raymond Cottrell,1911-2003)。科特雷尔在上个世纪40 年代曾到中国作过宣教士,在中华总会担任过行政秘书,后来回到美国。他是一位大学者、安息日会的神学家、教师、作家、编辑。曾作过本会《评阅宣报》的副主编,也是《本会圣经注释》的副主编,花了15000个小时撰写圣经注释。当时的本会学界分成了福音派(进步派)和历史派(主流派)。科特雷尔是进步派的开山鼻祖,是本会圣经研究所(Biblical Research Institute)的开创者,也是本会自由派神学期刊《光谱》(Spectrum)的创办人。
顺便说一下,自从有了圣经研究所以后,代表本会的官方立场的发言人只能是圣经研究所的所长和副所长。前段时间在中国颇受欢迎的一位退休教授乔治·赖特(George Knight, 1941-),他是安德烈大学的退休教授,有人称他是本会的官方发言人,应当是误传,他退休后忙于写书,笔耕不辍,从未担任过圣经研究所(BRI)的工作人员。即便真的是“官方发言人”,通常也只是指行政方面的官方发言人。我们信仰的官方指示只能来自圣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权威。
在1985年,科特雷尔编辑《本会圣经注释》时用的是现代解经学的方法。严格的现代解经学原则,和传统的解经方法很难协调,最头痛的就是但以理书第八章和第九章;要参照解经方法,又要兼顾到传统。这是比较有挑战的一项工作。
在一篇题为《圣所评鉴委员会与新的共识》(The Sanctuary Review Committee and Its NewConsensus)文章中,他这样写道:
“大多数圣经学者采用的历史研究方法,而大多数非学者则采用“经文证明法”(proof text)的研究方法;这种方法论上的区别是造成过去的四十年间每一神学差别的主因,包括福特的不同观点。传统的安息日会对但8:14与希伯来第9章的解释所采用的是经文证明法。在1940年以前,只有极少量人,Ballenger, Prescott, Conradi, Fletcher, 使用历史研究法的一些要素;这是他们发现传统解经中所存的问题的原因,也使他们个人陷入危机之中。”
科特雷尔指出,大多数的圣经学者采用的是“历史研究法”,而大多数非学者采用的是经文证明法,这种方法论上的区别是造成1940-1980期间,每一种神学差异的主因。也就是说,在本会中造成争论局面的原因,是因为所使用的方法不一样:学者们用的是历史研究法;早期的非学者们(包括怀爱伦、怀雅各、米勒尔等)采用的是经文证明法。
时任太平洋联合大学圣经系系主任的福特,是当时本会唯一一位双学历的神学博士(密歇根州立大学,1961;曼彻斯特大学,1972)。他认为没有查案审判,耶稣在十字架已经完成了所有救赎的观点就是因为采用了历史研究法而形成的。传统的安息日会对但以理第八、第九章的研究采用的都是经文证明法,所以得出不同的结论。
科特雷尔说,在1940年以后,本会中出现了一种新的研经方法,不同于以前100年的研究方法。一批专业学者们采用了这种历史研究法,结果和原来的本会传统神学形成了差异。在1940年到1980年的40年中,有四位学者因为采用了这种历史研究法的一些要素,使他们的个人信仰陷入了危机。
二、两种解经法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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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证明法:主要是研究翻译本圣经,在字面上以经解经,很少关注上下文,不注重一般的论述和信息的历史背景,及对当时代受众的意义;允许主观的先入之见作为主观导向,通过演绎的方法推导结论。
历史研究法:通过研究圣经原文,接受某一论述及其信息的文学脉络,来决定其意义。以判断圣经的信息对当初的不同群体受众的意义,按照圣灵和作者的意图,接受原文的意义的指导,准确地理解经文,来寻求今天的意义。以归纳的方式,在证据的基础上作出结论。
总之,这两种方法最大的差别在于,经文证明法只是单纯的从圣经到圣经的以经解经,而历史研究法要通过原文研究,清楚其对当时人的意义、当时的背景及当时作者意图。然后学者通过总结归纳,最终得出结论。
另外一个差异是在于“演绎”和“归纳”,先解释什么是“归纳法”:在个别中间发现一般规律的推理形式和思维方法。比如:我在北京看到一个女孩是长头发,在郑州也看到一个女孩是长头发,在长沙又看到一个女孩是长头发。于是我就得出结论:女孩都是长头发,是从个别推理到一般。
而在一般中发现个别的推理形式和思维方法就是“演绎法”:女孩的头发都是长的,所以我在北京看到的女孩的头发应当是长的,在郑州看到的女孩的头发也应当是长的。这就是演绎法。
归纳法与演绎法被不同的学者所使用,经文证明法用的是演绎法,是非学者所用的方法;而历史研究法用的是归纳法,是学者们所用的方法。
科特雷尔评价这两种研经方法说,经文证明法不怎么理会经文写作时代的历史背景(至少是不太注重)、不理会作者的意图(author’s intent)。经文证明法主要依靠的是圣经的翻译本;所作的类比也是字面上的;对一段经文的上下文脉路不太注重。所用的方法,是演绎法。有主观指导之嫌。
言下之意,就是他认为“经文证明法”不可靠!当然也就意味着他认为“历史研究法”所得出的研究结果更加令人信服。
为了方便大家的理解,笔者将上述的两种定义制成表格,加以比较:
两种解经法对照表
经文证明法 |
历史研究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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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依靠圣经翻译版本 |
直接查考原文 |
2 |
不注重经文上下文语境 |
注重经文上下文 |
3 |
不注意经文的历史背景 |
注重经文的历史背景 |
4 |
不关注圣经写作者的意图 |
注重作者的原意 |
5 |
不关注经文对原始听众的意义 |
注重经文对原始听众的意义 |
6 |
主观的先入之见 |
客观地分析总结 |
7 |
演绎法 |
归纳法 |
乍看之下,经文证明法似乎是较为粗糙,太具主观性,不太可靠。而历史研究法,则显得周密、严谨、客观、可靠。
不过,稍微细想,也能看出历史研究法的一些破绽。比方说,圣经中的有些书,根本无从判断其作者是谁。比如说《约伯记》和《以斯帖记》、智慧书中的部分篇幅,这些书的作者都难有定论。就是连离我们较近的《希伯来书》的作者是谁,也存有争议。圣经的人间作者,有时似乎刻意隐退,不显山不露水,让作者的时代与背景消失于圣经书卷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历史研究法所标榜的研究作者意图和对原始受众的意义就很难成立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有些经卷,我们虽然知道其作者,也能了解一些当时的历史背景。但如果以此为据,就会形成圣经解释上的不一致。也就是说,一些书卷中有历史背景与明确的听众;而另一些经卷,则忽略了这些貌似重要的因素。
其实,那些知道作者与写作背景的经卷中阐发的主要意义,常常也只是借题发挥,并不完全拘泥于那些真实发生过的具体历史事件与背景本身。圣经的作者们,常常是在圣灵的感召之下,借着现实发生的事件,见机施教。所启示的内容,常常并不限于一时一境,而是具有更广泛的应用与意义。
而对于那些不容易确定的历史背景,学者们通过考古技术并借助圣经以外的资料来进行历史还原,但所还原出来的历史的可靠性与真实性,均值得怀疑。大多数还原的所谓历史,其实也仅限于在学者的头脑中还原罢了。
举个例子,昨天(讲座前一天)是台湾的2·28纪念日,当时国民党在台湾屠杀了三万多人,对此事件的评价,在国民党当政与非国民党当政时完全不一样。如果再过五十年,又来一批新的学者研究2·28的历史,这个历史背景如何还原?还原后如何保证准确?所以这些貌似很有学问的理论其实是很不真实的。
那么,这两种圣经研究法,孰是孰非,谁长谁短,我们何以知之呢?
让我们回到圣经,看一下耶稣所使用的解经方法。从他的解经方法中,或许能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三、耶稣及门徒们的解经法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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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加福音24章,在去以马仵斯的路上,给两个门徒讲解圣经,如同之前对门徒的解经一样,“于是从摩西和众先知起,凡经上所指着自己的话,都给他们讲解明白了。”(路24:27)路加医生记下的耶稣的方法:
耶稣对他们说:“这就是我从前与你们同在之时所告诉你们的话说:摩西的律法、先知的书,和诗篇上所记的,凡指着我的话都必须应验。”于是耶稣开他们的心窍,使他们能明白圣经。——路加福音24:44-45
耶稣解经都是以祂为中心的。以基督为中心的解经原则,万变不离其宗。
大道至简,一以贯之。
“你们应当查考圣经,因为你们以为内中有永生,为我作见证的就是这经。”约5:39
3.1 雅各梦中的梯子
下面我们看一个实例:
在创世记28章讲到雅各,他在79岁时因欺骗父亲被迫出逃,逃到舅舅家里,80岁时爱上了表妹。但舅舅也欺骗了他,狸猫换太子,采用掉包记,把表姐给了他。一夜夫妻之后发现上当了,又干了20年,亨齐人之福。后来回来要与哥哥和好,又害怕哥哥报复他,打发妻子儿女们先走,剩下自己与天使摔跤。结果被改名为“以色列”,“因为你与上帝与人较力,都得了胜。”(创32:28)
当年他从家里出逃的路上,“梦见一个梯子立在地上,梯子的头顶着天,有上帝的使者在梯子上,上去下来。”(创28:12)
耶稣在约翰福音1:51解释了这一段圣经:“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上帝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在这里那个梯子是指的是谁呢?就是耶稣基督自己,上帝的使者在梯子上去下来。
你说祂的解释有没有去考察当时的历史背景?祂没有采用学者们的历史研究法。这和当时雅各睡觉害怕啊什么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雅各当时作梦的原意是什么,耶稣没有去管。祂没有采用学者们的历史研究法。
我们再看一看怀爱伦对这一段圣经的解释:在《善恶之争》第一章第四段,
在那里,耶和华曾亲自在施恩座上的荣耀云彩中显现。在那里,有顶天立地的神秘梯子树立,(见创28:12;约1:51)──在梯子上,有上帝的使者上去下来,这梯子也向世人显明那通到至圣所的道路。
她引用了两节经文,创世纪28章12-13节和约翰福音1章51节。“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上帝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有上帝的使者在梯子上去下来。那天梯是显明通往至圣所的道路。”她的解释是符合圣经的,耶稣说:我就是真理、道路、生命。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3.2 旷野的铜蛇
再举一个例子,在民数记中记载,以色列人被蛇咬,上帝叫摩西便制造一条铜蛇,挂在杆子上;凡被蛇咬的,一望这铜蛇就活了。
以色列人当时弄不懂,几个世纪以来,以色列人还是弄不懂,怎么一望铜蛇就活了呢?后来就向铜蛇烧香,祭拜。王下18:4 记载希西家废去邱坛,毁坏柱像,砍下木偶,打碎摩西所造的铜蛇,因为到那时以色列人仍向铜蛇烧香。希西家叫铜蛇为铜块(或作:人称铜蛇为铜像)。
请注意,以色列虽然懂希伯来文,也懂当时的历史背景,还是搞不懂。说明,你就是懂得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又能怎么样?研究原文、了解当时的背景、甚至身处其中,未必就是解开属灵圣经的钥匙。
说到底,还是耶稣的解释管用。“除了从天降下、仍旧在天的人子,没有人升过天。摩西在旷野怎样举蛇,人子也必照样被举起来, 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或作:叫一切信的人在他里面得永生)。”(约3:14-15)
没有耶稣的解释,犹太人怎么研究原文,还是不可能搞清楚。其实那个铜蛇只是一个象征。耶稣当时给他们讲这些话的时候,当时的以色列人还是听不懂,他们对当时的历史背景、文化背景、年代背景、读的圣经都是一样的,耶稣亲自给他们讲的,他们还是不懂。到了后来耶稣上了十字架以后,他们才理解了。
从以上的两个例子可以看出,耶稣所使用的方法正是经文证明法,祂就把原文的圣经拿出来,完全脱离原来的上下文去教训他们。这样看来,一味地否定经文证明法,是不可取的。
3.3. 彼得的解经法
我们再看一看耶稣当年是怎么样教他的学生的。彼得是学过老师的方法的,他在使徒行传中有一篇很有能力的讲道,彼得当时大有能力,用老师当年用过的讲道方法。彼得是跟过耶稣三年半,作过耶稣的学生,听过耶稣的讲道,学习过耶稣的讲道解经的方法,他是从老师直接学过来的。他在使徒行传2章34节讲道,“大卫并没有直接升到天上,但自己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而这句话当时耶稣也用过,在马太福音耶稣是用过的,
法利赛人聚集的时候,耶稣问他们说:“论到基督,你们的意见如何?他是谁的子孙呢?”他们回答说:“是大卫的子孙。”耶稣说:“这样,大卫被圣灵感动,怎么还称他为主,说: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等我把你仇敌放在你的脚下。大卫既称他为主,他怎么又是大卫的子孙呢?”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一言。从那日以后,也没有人敢再问他什么。——太22:41-46
“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等我把自己的仇敌放在你的脚下。”彼得使用了耶稣所用过的这一节经文。以此来证明耶稣就是基督。这种证明,并没有考虑原文与背景,没有去研究大卫当时讲这个话的时候的心情与意图。而是看明大卫这句话,乃是出于圣灵的默示,是指着基督而言的。所用的方法,就是经文证明法。
因此,他作出结论:“故此,以色列全家当确实的知道,你们钉在十字架上的这位耶稣,上帝已经立他为主,为基督了。”(徒2:36)
在彼得的这篇讲道中,他还用了另外一节经文,来证明耶稣的复活,是圣经中早就预言了的。所使用的,还是经文证明法。这节经文出自诗篇16:8-10:“因为,你必不将我的灵魂撇在阴间,也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徒2:27)
彼得解释道:“弟兄们!先祖大卫的事,我可以明明的对你们说:他死了,也葬埋了,并且他的坟墓直到今日还在我们这里。大卫既是先知,又晓得上帝曾向他起誓,要从他的后裔中立一位坐在他的宝座上,就预先看明这事,讲论基督复活说:他的灵魂不撇在阴间;他的肉身也不见朽坏。”(徒2:29-31)
彼得在引用这一段经文时,并没有去考察在诗篇16篇中这一段经文的思想背景和原意,而是直接把这一段经文拿过来证明经文中所说的圣者,就是耶稣基督。直接拿过来,脱离它的上下文和当时的时代背景,“这耶稣上帝叫祂已经从死里复活了,我们都为这事作见证。祂既被上帝的右手中被高举,又从父所领受的圣灵,就把你们所听见的浇灌下来。”(徒2:33)
然后就引用我们前文所提到的耶稣当时所引用过的那段经文(诗110:1)。彼得在这里应用的就是经文证明法,把当时耶稣所引用过的经文引用过来,然后又借题发挥。彼得不愧为耶稣的学生:“于是领受他话的人就受了洗。那一天,门徒约添了三千人,”(徒2:41)
3.4 雅各的解经法
当然,在耶稣的门徒中,彼得是一个大老粗,我们换一个稍为老道一些的人,耶稣家里的大哥雅各来看一看,看雅各是用什么方法来解经的。在使徒行传中记载,在耶路撒冷会议上可以看出,雅各是耶稣的哥哥,年纪比较大,又很有智慧,主持会议,大家都敬他一分。
他引用的是阿摩司书第9章11节,“到那日,我必建立大卫倒塌的帐幕,堵住其中的破口,把那破坏的建立起来,重新修建,象古时一样。”这一段话后来得到了应验,基督才是修建者。祂曾经说过,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把它重新建起来。他们以前的大卫的帐幕倒塌,谁来修好?只有耶稣修好,耶稣就是上帝的殿。他就用了这一节经文,(徒15:16)“众先知的话,也与这一意思相符。”他就引用了阿摩司书9:11的经文,雅各对经文的解释用的是什么样的解经方法呢?还是经文证明法!
3.5 马太的解经法
再换一个人,马太,他是一个文化人,税吏。他在马太福音1:23引用以赛亚书7:14的经文“因此,主自己要给你们一个兆头,必有童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以马内利(就是上帝与我们同在的意思)。”他就把这一段经文拿过来,说马利亚所所怀的孩子,就是应验了这一段预言,完全脱离了当时的历史背景,他用的也是经文证明法。
再看马太福音另一个例子:
“这就应了先知耶利米的话,说:在拉玛听见号啕大哭的声音,是拉结哭她儿女,不肯受安慰,因为他们都不在了(太2:17-18)
当耶稣出生的时候,希律王要杀两岁以下的男婴的时候,马太就引用这一段经文,解释这件事情。他的解释如果按照我们今天的历史研究法来解释的话,就有问题。这明明是在伯利恒,你怎么会和拉马、拉结扯到一起去呢?是驴唇不对马嘴吗?但是,圣灵感动马太引用了这一段经文,他用了是经文证明法。
在撒加利亚书记载,亚11:13 耶和华吩咐我说::“要把众人所估定美好的价值丢给窑户。”我便将这三十块钱,在耶和华的殿中丢给窑户了。”对于这里所说的三十块钱,马太理解是指着犹大卖耶稣这件事而说的。
马太就用这节经文来证明犹大卖主的事:“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他们就给了他三十块钱。(太26:15)后来,犹大将这钱退回给祭司长和长老,马太记载说:“他们商议,就用那银钱买了窑户的一块田,为要埋葬外乡人。所以那块田直到今日还叫做“血田”。这就应了先知耶利米的话,说:“他们用那三十块钱,就是被估定之人的价钱,是以色列人中所估定的,买了窑户的一块田;这是照着主所吩咐我的。””(太27:7-10)
我们注意到,马太就引用这一段经文,和原来的历史背景以及上下文没有什么关系。他用的还是经文证明法。
3.6 保罗解经法
再看保罗,他可是一个大学问家,他是如何运用旧约中的一些经文的。我们来看他的一段讲论:
我们也报好信息给你们,就是那应许祖宗的话,上帝已经向我们这作儿女的应验,叫耶稣复活了。正如诗篇第二篇上记着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你。论到上帝叫他从死里复活,不再归于朽坏,就这样说:我必将所应许大卫那圣洁、可靠的恩典赐给你们。又有一篇上说:你必不叫你的圣者见朽坏。“大卫在世的时候遵行了上帝的旨意,就睡了(或作:大卫按上帝的旨意服事了他那一世的人,就睡了),归到他祖宗那里,已见朽坏;惟独上帝所复活的,他并未见朽坏。——徒13:32-37
在这里,保罗引用诗篇第二篇“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你。”来说明耶稣的复活,又引用诗16:8-10的经文,以说明同样的主题。他所使用的方法,仍然是经文证明法,并不去考究当时的历史背景,当时的作者意图,当时的听众的反应等现代历史研究所探求的问题。
以赛亚书提到上帝要做一件新事,又说到耶和华仆人的使命,我们将这些经文列举如下:
赛43:19 看哪,我要做一件新事;如今要发现,你们岂不知道吗?我必在旷野开道路,在沙漠开江河。
赛42:6 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中保:原文作约),作外邦人的光,
赛49:6 现在他说:你作我的仆人,使雅各众支派复兴,使以色列中得保全的归回尚为小事,我还要使你作外邦人的光,叫你施行我的救恩,直到地极。
保罗就直接把以赛亚书中的这些经文拿过来使用,以此说明自己从基督所受的使命:“上帝的道先讲给你们原是应当的;只因你们弃绝这道,断定自己不配得永生,我们就转向外邦人去。因为主曾这样吩咐我们说:我已经立你作外邦人的光,叫你施行救恩,直到地极。”(徒13:46,47)
再看以弗所书中在论述上帝所量给各人的恩赐时,他这样写道:“所以经上说:他升上高天的时候,掳掠了仇敌,将各样的恩赐赏给人。”(弗4:8)11 让人做使徒、先知、传福音的、牧师与教师等。“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等到我们众人在真道上同归于一,认识上帝的儿子,得以长大成人,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弗4:12-13)。
保罗在这里所引用的经文,出自诗篇68:18: “你已经升上高天,掳掠仇敌;你在人间,就是在悖逆的人间,受了供献,叫耶和华上帝可以与他们同住。”他所使用的也是经文证明法。
彼得曾经跟过耶稣,受过祂的训练,但是保罗并没有跟过耶稣,也没有在耶稣门下受过教,而是在当时最大的学者迦玛利门下受的教。那么,究竟是谁让保罗用这样的解经方法呢?应当是圣灵的引导!作为学者出身的保罗,他怎么就俯就了“非学者”使用的经文证明法来解释旧约的经文,这对今天的我们来说,意义不可谓不大!
其实,历史研究法所注重的所谓原作者的意图、原来的听众、原来的历史背景等,并不是解释圣经的充要条件。以但以理来说,在写下那些异象的内容时,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意图,原来的听众也不重要,当时的历史背景也没有多少关联。但以理甚至不解,并因此而病倒!圣灵也明说,那些是“关乎后来许多的日子”的,在但以理的当时代,并不会应验。而且还在结尾时吩咐但以理,“但以理啊,你要隐藏这话,封闭这书,直到末时。必有多人来往奔跑(或作:切心研究),知识就必增长。”(但12:4)
再比方说以赛亚书第53章,没有任何的当代意义,而是指着七百年后出生的耶稣而说的预言!与以赛亚生活的历史背景没有丝毫的关联。人们仍然是用经文证明法来把这段经文运用到耶稣身上,包括那些推崇历史研究法的学者在内。
所以,我们不难看出,经文证明法是一种可靠的研经法,并非某些学者们所认为的那么不靠谱。
四、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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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卫牧师曾经写文章得出结论说,历史研究法并不适合这类旧约延伸到新约的预言的解释。历史研究法认为预言会最终应验的听众时代,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认为林牧师的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他进一步指出,历史研究法的使用的人群主要是无神论者和不信者,虽然也有一些教会内的学者使用。而且,这种被一些教会学者们认为是唯一正确的方法解经法,在实际的使用过程中,我们却发现,基督徒学者们用这种历史研究法所得出的结论常常是是互不相同的。从此我们可以看到历史解经法的缺欠。或者说这种方法本来就是有问题的。
怀师母曾经指出:
在传扬信息的初期,我们的人数很少,我们殷勤地研究,为要明白许多经文的意思。有时似乎无法作出解释。我的思维似乎被锁住了,不能明白圣经;但是当我们的弟兄们聚在一起研究圣经到了无法进深的地步,并且求助于恳切的祈祷时,上帝的灵就会临到我身上,我就被带进异象中,且蒙指教经文与经文之间的关系。这些经验多次重复。第三位天使信息的许多真理就是这样一点接一点地确定的。{3SM 38.2}
这说明方法本身不解决问题,更需要有圣灵的带领,早期的先驱们他们用了经文证明法也有走不通了的时候。只有靠圣灵的带领,才能从圣经中找到答案。所以我们看明,必须有圣灵的带领才是最为关键的。两种研经的方法都有其局限性,靠圣灵的带领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最重要?态度最重要!“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父啊,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太11:25-26)
40年代之前,有几位学者用过历史研究法,他们的特点是注重原文、原来的背景、原来的听众、原来的作者意图等。总之一个字:原!那么,这些东西实际有多重要呢?
怀师母对这些方法有这样的评论:
圣经中界定了人的全部义务。所罗门说:“敬畏上帝,谨守祂的诫命,这是人所当尽的本分”(传12:13)。上帝的旨意在圣经中显明了,而这才是必不可少的知识。人的智慧、精通各国语言,在传道工作中是一种帮助。了解人们的文化习俗,事件发生的地点和时间,乃是实际的知识;因为它帮助说明圣经中的人物,显出基督教训的说服力;但是知道这些事并不是绝对必要的。旅行的人会发现那条为赎民行在其间而修筑的道路,谁也没有理由因误解圣经而灭亡。{CE 84.1}基督化的教育,原文第84面第一段。
“圣经中界定了人的全部义务,所罗门说,‘总意就是敬畏上帝,谨守祂的诫命,这是人所当尽的本分。’这才是必不可少的知识,爱上帝、爱人如己,这是本分,是最重要的。人的智慧,精通各国的语言,在传道中是一种帮助,这是有用的,它乃是实际的知识,它说明圣经的原理,显出基督教训的说服力,但是,知道这些事并不是绝对必要的。
“许多人以为自己必须参考圣经注释才能明白上帝之道的意义。我们虽不会采取不该学习注释的立场,但要有非常的辨识力才能在人的大量话语之下发现上帝的真理。教会作为一个自称相信圣经的团体,一直多么少收集上帝散布的宝石,将之连成一条完美的真理之链啊!真理的瑰宝并不象许多人以为的那样位于表面。邪恶联盟中的杰出人士总是在作工,要使人看不见真理,而让人充分看见伟人们的意见。仇敌正在竭尽所能地藉着教育过程蒙蔽天上的亮光;因为他的意思是让人听不到主的声音说:“这是正路,要行在其间”(赛30:21)。{CE 85.2}基督化的教育,原文85面第2段。
有些人认为,读圣经一定要照着圣经注释才能明白上帝之道的意义,但是要有非常的辨别力才能在大量的人话语上发现上帝的真理,我们现在使用圣经注释,就需要在一大堆人的话语中才能找到哪些是合适的,哪些是不合适的。
有许多人以为要做基督徒的工作,须先在历史和各种神学方面有广博的研究。他们以为这种知识,能帮助他们教授福音。殊不知他们克苦用功地去研究人的意见,非但不足以增添他们办事的精神,反足以减缩他们工作的实力。我每看见图书馆中满存着大本的历史和神学的著作,心中就想道,为什么花钱买那不足为食之物呢?约翰第六章所告诉我们的,就比这些书所含的更多了。耶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约6:35)“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生命的粮;人若吃这粮,就必永远活着。”(约6:51)“信的人有永生。”(约6:47)“我对你们所说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约6:63)〖7〗
还有些人认为要作基督的工作必须先要有大量的神学和历史知识的广博的研究,他们以为这些知识能帮助他们教授圣经,刻苦认真地去研究人的知识,不但不能增加自己办事的经验,反足以减弱他们工作的实力。
所谓的历史的知识和各种的神学的知识,其实作用不大,不能说没有作用。怀师母说,我每每看到图书馆所存的大量的历史和神学的图书资料,就感到困惑,为什么花钱去买这些不足为食物的呢?很多人学习这些知识只不过是增加一些学者们所用的词汇,作为装饰门面的谈资而已。”这件事情的确值得我们注意,但是我们研究圣经是不会错的,这就是上帝的启示,这样的研究能使我们对人生有伟大广泛的概念,使我们多少明白人生依靠上帝的重要性,并且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知道人类堕落的原因。——怀爱伦著,《服务真诠》第37章,第7段。
怀爱伦又说:
但是我们读人间的历史,无非是知道人的成就,人在战场上的胜利,功名利禄的获得,成王败寇的过程而已。上帝有左右人事的能力,却很少被人注意。即便今天到一般学校里边,人所教授的哲理神学,也不过是人的推想猜测而已,用无知的语言,使上帝的旨意暧昧不明。往往人搜藏这些书籍,并不是为了应用和辅导,而是为了用那些所谓的哲学家和道学家们有学问的语言,来传扬基督的福音。”然而我们要的是在世人面前维护圣经,专用圣经的语言来解释圣经。怀爱伦著,《服务真诠》第37章,第10-11段。
五、凭果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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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我们引用了雷蒙·科特雷尔的文章,他指出在1940年之前,教会有几位使用过历史研究法的一些要素的学者:Ballenger, Prescott, Conradi, Fletcher。作为本文的结束,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些学者后来的结局。
第一个学者叫巴伦杰(A.F. Ballenger,1861–1921)。这一位在当时辩才第一,非常有讲道的恩赐。曾自言,若非讲不受人欢迎的三天使信息,而讲一般教会所讲的东西,一定会名声大躁。他是第一个对圣所道理提出批评的传道人,后来被教会除名。离开安息日会之后,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受人追捧,而是穷困潦倒,不幸摔死。
第二位叫做普雷斯科特(William Warren Prescott,1855–1944),曾做过总会行政干事,教育家,也曾出版过一本《基督和他的义》(Christ and His Righteousness)的著作,流传至今。但他后来受下面那一位德国学者的影响,慢慢失去了对预言之言的信心,也反对1844年10月22日为但以理书第八章第14节2300预言的终点,认为应在春季; 并且强烈建议怀师母修改1911年版的《善恶之争》。他也想更改史密斯著的《但以理与启示录默想》的相关内容,被教会拒绝。
第三位叫做个人叫奥勒米(LudwigR. Conradi,20 March 1856 - 16 September 1939),也曾是一位大有能力的传道人,宣教士,对教会的发展作出过相当的贡献。但他也是给教会带来神学上的混乱与争议的关键人物,特别是在但以理书中的“常”的问题上,他是关键的祸源。虽受到怀师母多次的警告,但仍不思改过,我行我素。1932年,他离开了安息日会,转去了第七日浸信会。
第四位弗莱彻(W.W. Fletcher),对传统预言与圣所的解释持不同意见,1932年辞职,离开基督复临安息日教会。
雷蒙·科特雷尔在文章中还提到了1979年的使用历史研究法的双博士福特。福特公开反对查案审判,先是被革除圣职,2002年自己注销安息日教友资格,最终离开本会。
再看一看他本人如何,他当时是学术界的第一把交椅,他的结局如何呢?这位1911年出生于加拿大的教会顶尖学者,在去世前的前一年,2002年,年过90年的他宣读了一篇论文:《圣所的教义:是财富还是债务?》(The Sanctuary Doctrine: Assets orLiability?)。他结出的结论是,圣所的道理是一笔沉重的债务,安息日会背了债务,给我们教会带来负面影响的。他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教义呢?是因为在研究圣经的方法上出了问题。如果照他的方法的话就不会出现1844年这样的问题,我们教会现在就不会那么孤立。
他在文章中作了结论,说1844的解释在当是有用的,在1844年10月22日的大失望的时候,是现代真理。但是在到了2002年,就不再是现代真理了。他自诩为唯一可靠的历史研究法,把他带到了绝境,让他抛弃了本会根基性的查案审判的核心信仰。
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学者们凭借着他们所认为的科学、精确的历史研究法,却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这就需要我们考察一下历史研究法出笼的背景是什么,为什么会带来这样的后果?这是我们下一讲要讨论的内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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